【ASL】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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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艾斯知道萨博还活着就好了”
1
艾斯自认不是个信命的人。但又总觉得命运这东西反倒是很喜欢跟他开玩笑。
这是一个他在鹿岛遇到的故事。
鹿岛并没有鹿，至于它为什么会起这个名，估计也只有那些古稀之年的老者可能会告诉你一些流传下来的故事传言。但正如齐名给人的第一印象，鹿岛有着丰富的矿产，这让它经常被那些贪婪着财宝的海贼们觊觎着。
不过这些都与艾斯无关。无价的珠宝于他不如这破败饭店老板请他的一顿饭，虽然量不大，但好得能填下肚。他来这个岛，不过是接了老爹的任务，把这块混乱的土地划到白胡子海贼团的领域，以防它再被那些贪财者肆意掠夺。
这会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艾斯起初是这么想的。没有人会拒绝这种强大力量的无偿庇护。所以他去找了这个国家的国王。但当他见到那些个克扣了一批物资正计量着怎么把它算到搬运工头上、希望老爹的名号可以保全自己性命和财产的、所谓这个国家的权贵人士的时候，没忍住把那些人模狗样的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被侍卫从城堡里赶了出去。
这就是他会沦落到被一个破旧饭店老板收留与请客的缘由。饭店老板，是个自称白胡子终极粉丝的古怪家伙。“要不是当初胆子不够大，我也一定会出海、致力于加入他的麾下。”对方是这么说的。
“伤脑筋了。”艾斯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国家给他一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感受。他有些想撤离这个岛，把交涉任务转给随便谁来做。虽然那样可能会被马尔戈那群家伙取笑个一阵子，但是，他总是会有办法制止他们的放肆的。
“大叔，这个鳄鱼饭的味道不错呀。再来一碗。”领桌突然传来其他客人的声音。
艾斯这才注意到店里原来还有着他以外的顾客。那个人的蓝色外衣、桌上那顶熟悉样式的黑色礼帽，以及被他嘲笑过的金色卷发，他几乎就要发出声来:“萨……”但他很快的制止了自己的冲动，用左手压低了帽檐。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像的的人。他想。
接下来他听到了那位手忙脚乱的老板的声音。
“抱歉了这位小哥，最后一份刚被售完。不知道为什么，那边那位客人，”他示意了一下艾斯的方向，“好像也很喜欢这饭。不巧的是，那位给我们店里提供野味的打猎者前些天被外来的人打伤了，所以……”
“听上去不太走运。”那位不知名顾客有些可惜的说，“它的味道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过似乎，这附近是有可以打猎的地方吗？”他带好手套后抚上了那顶黑色的礼帽，“克尔拉他们似乎明天才能到达这个岛……大叔，可以告诉我捕猎的地方吗？我觉得我可以去帮自己猎一顿晚饭回来。”
这里的厨子虽然手艺一般，这简单粗暴的肉类食用方法倒是确实让艾斯有点怀念起当初在达旦那里的饭点，以及当初三人一起捕猎鳄鱼的时光。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一人打劫，另一个负责把掉到水里的某只旱鸭子捞起来。
“这主意听上去不错，”艾斯露出了他招牌的笑，“也算上我一个。”
“艾斯。”他对那个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人说。
“萨博。”对方回应到，伸出了示意友好的手。
一拍即合。
也没人去搭理那个竭力想阻止他俩的饭店老板。
2
外出任务遇到了十年未见的已故兄弟时，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不会吓到对方。或许还要加一条，对方似乎没有认出自己。
捕猎的山区距离城市并不远。何况又是两个饱腹后的体力充沛的年轻人，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并选好了各自的猎物。
“火拳。”
“龙爪拳。”
似是无意识的较量，两人不由得同时出招，几乎也是同时的揍晕了各自的猎物。
“不赖啊。那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萨博称赞道。
“你也是。”艾斯毫不客气的回礼。“烧烧果实。意外的炫酷，赚大发了。”
“为了这么个不确定的力量变成了旱鸭子，这种任性的做法我可不太敢恭维。”
“那就来打一场吧。”
“奉陪到底。”
然后他们俩就在那片没人经过的林子里秀起了这十来年里各自修习的技能。闪动着的人影，被点燃的叶片，被打击的碎石。然后双方不约而同的朝着某一个方向发了个大，并大吼了一句：“不许动我的晚餐。”
试图偷窃的小贼：卒。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终是放下一切礼节的开始大笑。林间的那片地因为刚才的打斗已经被变成了空旷的空地，他们毫无忌惮的躺在了那片地上，各怀心思的望着不知何时暗下来了的天空。
“所以，火拳艾斯，白胡子海贼团第二队队长，突然出现在这个岛上，”萨博突然发话了，“我可以理解成白胡子也盯上了这块宝地吗？”
“如果是的话，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吗？”艾斯漫不经心的答到。在意识到对方听到这句话后似乎摆出来要战斗的姿势后，他才不急不慌的改口，“嘛，冷静，冷静，别激动。”
然后他才把自己来这里的缘由说了一遍。
“白胡子是我遇到的海贼中最完美的一个，”艾斯突然转口，“萨博，你要不要到我的船上来！”
得到的答复是理所当然的被回绝了。
“我的上司在十年前的一次海难中救了我，然后收留了一无所有的我。这个混沌的时代一定会发生变革，而他会是在这场变革中率领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的男人。”
“这样……那真的是太好了！”艾斯有点不搭前言的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虽然表情被他那顶牛仔帽遮得严严实实，但他那微颤的肩膀毫不客气的暴露了他藏在帽子后的愉快的情绪。
需要特地藏起来的笑，可能是嘲笑，可能是鄙夷轻蔑的笑，也可能是无奈的苦笑。但是萨博觉得这些都不是。他觉得艾斯只是很高兴，因为太高兴所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自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但那种不知缘由的快乐情绪却也很快的传递给了自己。于是两个人就很放肆的在那个空旷的林子里大笑起来，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之后他们办了个临时烤肉餐，虽然艾斯坚称自己的能力不是用来干这种事情的，但最后还是为了食物败下阵来。他们利落的处理掉了一只猎物，用余下来的木材做了个简易的平板车，把另一只搬运回去交给专业厨师处理。
他们聊了很多，比如艾斯刚出海是遭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比如萨博初次出任务时做过火被训了一顿的黑历史。好像他俩不是才认识半天的陌生人，而且阔别多日的老友，互相跟对方诉说着分别的这些时光里各自的经历见闻。
“艾斯，兄弟……你有没有兄长或者弟弟？”萨博突然问。
“你说路飞吗？我估摸他也快出海了。”谈起自家弟弟的时候，艾斯的神情突然就柔软了起来，“那家伙明明是个爱哭鬼，却天不怕地不怕的喜欢往前乱冲乱撞。做事不用脑子老是胡来，经常让我担心不过来。”
“萨博，要是能遇到的话，你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萨博：“？？？”
但是艾斯又不给解释了，又开始自顾自的高兴。“要是三个人还能聚在一起就好了。”艾斯自言自语到。他突然开始怀念他们基地里那面架在最高的树上的旗子，那几床单薄的被子里三个相拥取暖的孩童，那个被不知名因素整坏之后一直没来得及修理的防入侵者的简陋陷阱。
萨博似乎是没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也可能听到了也只把这当成酒后的胡话没放在心上。总之他一言不发的给自己又盛了满满的一碗的店老板的“珍藏这不舍得喝掉的”酒。他端起碗晃了晃，看着那个倒映在映酒上的圆月的影子被折腾成一个长条，然后一口闷掉。
3
第二天萨博就没见着艾斯了。餐馆老板说他一大早就往码头那边走了。听罢，萨博便立马往码头那边奔了过去。他觉得这个不辞而别，像是对自己的一种报复，虽然他没有自己曾经干过这种事情的记忆。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态冲过去的，也许或多或少还是怀揣着一丢丢的侥幸心理。
也许那家伙还坐在码头边的某家小店铺里、惬意的举着酒杯，或者是狼吞虎咽、像个饿死鬼般的进食。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想到这儿，萨博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但事实上，以最快速度到底码头的萨博，只接到了先前跟他打过招呼的同伴的船。哈库还对萨博竟然会特地跑到码头接他们这件事表示有点受到惊吓。
“萨博君，”克尔拉表现出了她作为女性的第一直觉，“你是来送人的吗？”
萨博选择了沉默。
“说起来，我跟哈库过来的路上，遇到了白胡子的人正离开这个岛，我怀疑……”
“那应该是白胡子海贼团第二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我昨天跟他有过交涉，艾斯……火拳这次行动的任务跟我们要做的事情没有太大冲突……”是尝试快速进入工作状态的萨博。
“所以，我更想知道你跟火拳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完全没有被拐走话题的克尔拉提高了音量，打断正打算继续进行工作汇报的某革命军参谋长大人，“我们过来的路上，可是被那家伙拦下来交流了好一番事情呢！”
“诶？诶诶？？”萨博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回过神来，然后表述了自己的猜想，“我怀疑火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但是他似乎在有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他既然不想提，我也就没问。万一他其实是我的杀父仇人的儿子这种离奇的走向该怎么办！”
“一个个看来都是笨蛋。”克尔拉指了指还在发愣的萨博，“尤其这个似乎是最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她又想起不久前那个用果实能力做动力、在海上直冲的家伙。分明只有一个人，却毫无忌惮的阻在他们的船队前面，不带修辞的直接大声发问：“你们就是萨博那家伙的同伴吗？”
得到肯定的回应后，就毫不客气跳到他们的甲板上，左手扶着帽沿。不像是来引战的，但也不像是来传情报的。
“萨博那家伙，也看上去是个靠谱的范儿，本质上也是个胡来的性子。这些年来给你们添麻烦了，但之后也还是请多多关照了。”
嘛，谜题总是会有解开的那么一天的。克尔拉这么想着。
总会有那么一天……
4
鹿岛的贵族在被萨博一伙敲了顿脑袋后变的乖巧了起来，立刻交出了先前谈好了又被扣留下的物资。之后又被找上门来的马尔戈敲了一棒子，承诺以后定会善待国民。
正在商量下一步计划的萨博，收到了迎面碰到的白胡子海贼团第一队队长一个不明就里的眼神。
“原来是你这家伙。”对方似乎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但这又似乎只是他的错觉。因为克尔拉他们对那家伙的经过浑然不知。
至于马尔戈会出现在这个岛上的原因，是艾斯从鹿岛回去后就一个人沉默在甲板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于是马尔戈被派选为代表去教训那个让他们的好兄弟受委屈的国王。
这么看来，那群倒霉的贵族们似乎白挨了一顿痛打。不过任务完成了就好。马尔戈对船员比了个任务完成，准备返航的手势。
要是有机会跟他们兄弟仨一起办宴会就好了……未来那么长，总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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